翌日。天色蒙蒙亮,原本有些回暖的北境再度飘下鹅毛大雪,一夜之间,皑皑白雪覆盖房屋,地面,一眼望过去白茫茫一片。这晚,王白做了一个噩梦。梦中,他听到一道悠悠女声:“姐夫,快开门,我是姐姐。”随后自己打开门,看到了放大版的沈沁,手持柴刀,一脸的... 夜光文轩

第19章

翌日。

天色蒙蒙亮,原本有些回暖的北境再度飘下鹅毛大雪,一夜之间,皑皑白雪覆盖房屋,地面,一眼望过去白茫茫一片。

这晚,王白做了一个噩梦。

梦中,他听到一道悠悠女声:“姐夫,快开门,我是姐姐。”

随后自己打开门,看到了放大版的沈沁,手持柴刀,一脸的怠惰:“姐夫,为什么,为什么不愿好好看着我,多注视一下我啊。”

然后王白就被惊醒了,吓出一头的冷汗。

刚想穿上衣服,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睡衣,床头还摆放着整洁的新衣服。

摇了摇头,擦去额头上的汗珠。

庭院内。

沈沁抱着被换下来的衣服,来到水缸前取水洗衣。

左右观望,见四下无人,将脑袋凑近怀中的衣裳,深吸一口,感受着其中气味,面色逐渐潮红,双眼迷离。

“嘿嘿。”阴暗地笑了一声,沈沁开始洗起了衣物。

由于昨夜天气骤然下降,加上一夜大雪,缸里的水面结起一层厚厚的冰。

似乎是照顾到沈沁,天空的雪短暂地停了一会。

先是烧了壶水,中和下水的温度,沈沁才慢慢开始揉搓衣裳。

屋内,打着哈欠的王白走了出来,看到雪地里忙碌的瘦小背影,内心浮现不忍。

揣着手踏着雪,来到沈沁身侧:“别洗了,回头我去城里找些杂役吧。”

沈沁没有回头,只是轻轻摇了摇头:“沁儿没那么矫情,照顾姐夫一个人还是可以的。”

她之前也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,可流亡这几年,早已将她娇贵的气性磨平。

虽然不知道王白为什么突然发达了,可所付出的努力肯定很艰辛,能省下一些便是一些。

王白蹲下身子,叹了口气,眼底露出回忆之色:“我记得我们刚逃出沈家那会,你还天天嚷嚷着要吃桃花酥,嫌板车太硬睡的不舒服,为此你姐还骂你来着,每次一凶你你就哭,哭完又和你姐道歉。。。”

听着王白的回忆攻击,沈沁脸色逐渐红温:“不要再说了啦,沁儿懂事,不会再撒娇打滚了。”

“嗯...其实我想说的是,其实你任性一些也没关系,你姐夫这辈子愧对你姐,如今条件好了,能少遭些罪就少遭些吧。”

“沁儿听姐夫的。”一提到姐姐,沈沁脸色变得有些伤感,目光流动,落在某个方向:“快要春节了,姐夫和我去一趟县城买些纸钱吧。”

王白点点头,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春节,自然不想草草糊弄过去。

“好,我先出趟门,回来再和你去城里,对了,昨晚换下来的衣服里还有几粒金银豆子,你留着零用吧。”

“沁儿不要。”

王白歪了歪头,似是想到了什么,伸手在袖口里摸了下,发现旧衣服的钱被装在了这件新衣服里。

扬了扬嘴角:“沁儿真是懂事了,当年在沈家的时候,每次你姐的袖袋里总会莫名...”

“不要再说啦!”

不论是原身的王白,还是穿越来的他,和这个小姨子之间一直都是有些距离感的。

现在,原本二人之间产生的隔阂似乎淡化了一些。

平和村,一个刚打好地基的工地不远处,坐落着一排排简陋的茅草屋,虽然这些茅草屋盖的很粗糙,但遮风避雨倒没多大的问题。

在这些新盖的茅草屋中,升起一缕缕炊烟,起得早些的老人已经在门前铲雪,遇到熟人也是点头打着招呼。

再也没有了数月前村中死气沉沉的氛围。

一个主屋侧屋连在一起的住户家中,单独的侧屋内,里面没有摆放任何东西,只有一张小桌子,上面摆放着牌匾,一个年纪在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跪在桌前,单手捻着三炷香,虔诚叩拜着。

礼毕后,独臂男人将手中的香插在香炉内,而那被细烟缭绕的牌匾上,赫然写着歪歪扭扭的五个字。

‘粥仙人,王白。’

做完这一切,苏鸿撑着身体站了起来,搓了搓手,一瘸一拐离开了侧屋。

绷着的表情舒展开来,笑着来到正在做饭的妻子身侧,探头看去。

妻子搅动着锅里的浓粥,微微侧目:“拜完了?”

“嗯,今天什么好日子,还有肉吃?”

“不是快过节了嘛,待会你还要去上工,虽然管事的照顾你,但你也要带足力气多做些活。”

“知道了,家里还有多少存粮?”在平和村做工,只要签了合同,薪水都是可以预支的,苏鸿家中五张嘴,自然预支了不少。

“还有些,回头我去换些银子,给你做双鞋。”

“我的还能穿,给朝朝和小安做件衣裳吧,去年就落了他俩,今年给补上。”

“好。”

一锅白花花的米粥很快煮好,苏母又热了一碟小菜。

不远床榻上的几小只也相继醒来,长子苏然第一个坐起身,拍了拍身侧的苏安:“起床了。”

迷迷糊糊苏安睁开眼,打了个长长的哈欠,看向距离他还有一个身位,缩在角落面朝墙壁的苏朝朝。

“阿姊,吃饭了。”

“嗯...”苏朝朝闷闷地应了一声,掀开被子,盯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下了床。

穷苦住户人家晚上睡觉并不会脱衣裳,以免一觉睡过去。

所以起床也不用穿衣服,只是会短暂地冷一会。

跟着哥俩来到桌前围坐成一圈,看着自己面前碗中最喜欢的米粥,却提不起丝毫胃口。

老大苏然年过十四,心思缜密,一眼看出了苏朝朝情绪不对:“朝朝,昨晚回来时候你就苦着张脸,现在连饭都不吃了,什么心事这么重?”

苏朝朝撅着嘴,没有说话,拿起筷子在碗里搅了搅,凑近碗边吸溜一口。

苏鸿夫妇二人相互对视一眼,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询问之意。

“小安,你阿姊昨天一直和你待在一块,发生了什么事?”苏然目光落在苏安的身上,语气带着质问。

“不...不知道。”苏安虽然知晓,但却不敢说。

苏然叹了口气,收起严肃的语气,看向苏朝朝温声细语道:“有什么委屈和哥哥说。”

听到这番语气,明明是没放盐的粥里,苏朝朝却尝出了咸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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