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目标,王白留下诸葛傅坐镇平和村,自己带上萧燕踏上了镇北府的路程。
而诸葛傅并未早早安排事宜,贸然行动不光起不到太大的成效,还会将自己暴露。
所以他偷偷安排一支队伍,将仓库的粮食以高价卖出,再低价买入糙米,给本就陷入缺粮风波的各县州郡助力一把。
春耕时期可不比寒冬,青壮下地耕作是很消耗体力的,没有低价粮,加上各种苛捐杂税,根本活不到收成。
届时,再买通官僚,发告示。
诸葛傅在做这些的同时,也加快了城墙的修建。
躺在家中的躺椅上,诸葛傅看着手捧的图纸,暗自咂舌:“这图纸竟有如此玄妙。”
王白自从请来诸葛傅后,没事就会画一些图纸给他看。
而筑城之法更是去其糟粕,取其精华,再加上一些改进,将工程时间缩短到极致。
各种超脱认知的想法和构图,有时候给诸葛傅都整的有些不自信了。
。。。。。。
并州,雁门郡。
整整赶了三天的路程,王白已是身心俱疲。
雁门关,北边就是匈奴,刚来到这里王白便觉着士兵开始多了起来,防守也更加戒备。
甚至还难得朝他要了路引。
当然,王白只是给了守城士兵一张空白纸和一块金锭,对方见自己面孔是夏人,便只当王白是避税的奸商。
此次出行王白只带着萧燕和随行五人,几人随意找了客栈住下。
北地的客栈就是不一样,还提供浴桶和热水洗澡,不过价格也贵上其他地方好几倍。
洗完澡的王白穿着合裆裤,赤裸着上半身来到卧室,意外地发现房间内还有一面全身铜镜。
站在铜镜前,王白还是第一次正视过自己。
镜中之人剑眉星目,五官端正立体,隐有于晏彦祖之姿,只是眉宇间似有一丝稚嫩。
湿漉漉的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,一双黑色有神的眸子在身体上下游走。
他的皮肤很白,是处于冷白皮和病态白中间位置。
不知怎的,自从开始每日喝二两系统的酒,他发觉自己似乎长高了一些,身材也壮实起来。
目光停留在黑发上,又看了看因沾水而变成九齿钉耙似的刘海。
不情不愿开始打理头发,作为现代人的他即便是会,也不想搞这么长的头发,以往在家时,自己总是让沈沁帮忙打理。
简单梳了个高马尾,王白便带着萧燕几人找到一家羊肉馆。
啃了几天的白米粥和腊肉,王白的肚子早已缺乏油水。
几人刚坐下,王白大手一挥:“小二,先给我们来几壶热水充充饥。”
“哟,客官您真讲究。”
王白沉下脸,又点了一套羊身上的泌尿系统。
在座的几人个个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,特别是萧燕,一个人能顶五个人的饭量。
随行六人何时见过这般阵仗,坐在王白左侧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壮着胆子开口询问道:“老大,补这么厉害,晚上还睡得着吗?”
王白记得这人,是平和村的原住民,家中六口人,就靠他一个人养活,虽然会些工匠手艺,但依旧常年碗中稀汤。
自从加入王白的团队后,每个月能得到两石半的精粮,换成粗粮后不光能养活一家六口,还能隔三差五吃上肉。
对陈鸿来说,王白无异于再生父母,若没有王白,他绝对熬不过这个春耕。
“怎么?想去看些攒劲的节目?”王白斜了他一眼,陈鸿给他的印象挺好的。
灾荒年间,卖妻卖女地数不胜数,而陈鸿却没有那样做,而是早出晚归,日日奔忙,在工地上也是最卖力的那一批人。
“咳咳,老大你莫要打趣我了,要是让家里那位知晓不得扒了我的皮。”
“我等帮你隐瞒即是。”王白打趣道,其余几人也跟着附和。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。
王白吃着饭,听着饭馆内其余的议论。
“可曾听闻汉中之地的陈奎,据说此人霸占汉中,自封汉中王,西蜀未平,此人继张河之后,已是第二个自封为王的了。”
“你消息也太落后了,岂不闻衡阳刘始,此人率义军已入荆州,麾下足有数十万之众,就在前段时间被朝廷亲封为荆州牧。”
王白听着这些话,暗叹朝廷未免太过羸弱,怎么这天下尽是称王称霸的。
等到自己的小平和村壮大后,也要称个王玩玩。
“对了,你们今日谁去过将军府了,据说秦将军独女即将出嫁,见者有份,我朋友今日可是被赏了一百文呢。”
“真的假的?秦将军的女儿,是哪位男子有此福分?”
“赵雄。”
“赵...奸...?”
“闭嘴,不要命啦。”
听到身后一桌两人的对话,王白摩挲着下巴。
镇北军作为大夏内为数不多还在镇压起义军的军队,丞相赵康这番用意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
自然是为了收拢兵权,免得秦远变成下一个张河或陈奎。
吃完饭,人困马乏的几人纷纷回屋睡觉。
深夜,浑身燥热的王白在床上翻来覆去,难以入睡。
于是,王白一个鲤鱼打挺起身,穿好衣服,束起头发下了楼,在街道上闲逛。
入夜的街道上人烟稀少,只有少许店铺还透出光亮。
沿着街道一直往中心走去,行人逐渐多了起来。
“张秀珍,老子只不过几天没在家,你踏马就背着我在家里偷人。”
这时,一条小巷子里传来男子的怒骂声。
王白一听有瓜吃,微微侧目,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
只见下一秒,一间不大不小的店铺内,‘嘭’的一声倒飞出一道人影。
随后屋中走出一人,那人生的虎背熊腰,满脸横肉,:“小子,大爷看上你家娘子是你的福气,再不知趣便押你入狱。”
此处的动静很快引来数人围观。
“啧啧,那不是张彪张捕头嘛,这是又看上哪家寡妇了。”
“什么寡妇,明明是张彪趁人不在家,与那吴家小子的妻子私通,放在前朝那可是要浸猪笼的。”
张彪此人在本地横行霸道多年,仗着家中姐姐是太守小妾,欺男霸女惯了,饶是路人对此愤愤不平,但却不敢上前触起胡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