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瞬间,我真希望自己能一死了之。
我再次疼晕了过去,再次醒来时,才发现和周轻清约定的时间迟到了两小时。
我勉强把自己收拾好,跟周轻清扯了谎,说我临时有急事儿,很抱歉了失约。
疼的时候满地打滚,浑身都是冷汗,我打算去洗个澡。
不料今天季以煜却突然回来,估计是刚参加完聚会,身上一股酒味儿。
看到我在家,他阴阳怪气道:“这个点儿还在家,怎么,小男生玩腻?”
我冲他笑:“那当明月没有,今晚我们还要共度良宵得呢?”
季以煜沉着脸,突然上前用力抓住我的肩膀。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吸引我的注意,你耍花招没用,我不会多看你一眼。”
我被他晃的头晕,忍不住闭了闭眼:“随你怎么想。”
他似乎还想说什么,但最后冷哼一声,离开了家。
作为补偿,我请周轻清吃晚饭。
我的异常还是没有逃过周轻清的法眼,尽管我化了再精致的妆,她还是看出了我身体不适。
“你今天看起来怎么有点憔悴?”吃饭的时候周轻轻问我。
我有点心虚,“是吗?可能是昨晚有点着凉了。”
不知道她信没信,但她还是叮嘱我晚上一定要好好盖被子。
我点头应下。
回去的路上要穿过一条小巷,不知道为什么,总觉得今晚的小巷格外黑。
“嘭”一声,我撞到一个很坚硬的东西,像一堵墙。
很痛,额头立马鼓起一个大包。
周轻清吓了一跳,摸摸我的头,关心道:“没事儿吧,怎么去买个水的功夫就撞上墙了。”
听她这话,我才反应过来,我面前有一堵墙。
难怪觉得今晚的小巷格外黑,原来是我又看不见了。
好在,这次的失明只持续了十几秒。
我嘿嘿一笑:“有点夜盲。”
我的身体日渐虚弱,大年初一这天,我婉拒周轻清去她家的邀请,躺在床上休息。
刚才又经历一场头痛的折磨,身体几乎没了力气。
在我半晕半醒之时,手机突然响了。
“今年不回来了?”
是我妈。
“嗯,不回去。”我艰难地发出声音。
可我妈没听出,自顾自说:“别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当凤凰。”
我出生在一个小县城,有个早逝的爸,和极度重儿轻女的妈。
我唯唯诺诺的性格就是在这种成长环境养成。
从小到大,我没听过我妈说过一句好话,有的只无尽的打压训斥。
“不回来也行,钱你什么时候打过来,你弟今年刚上大学,也不知道要给弟弟多点零花钱,你上个月还没给吧。”
自从我和季以煜结婚后,我妈每个月都会准时给我打电话要钱。
我深知我妈对我有养育之恩,以前不敢忤逆她,按时给她打款。
我想,哪怕她再不重视我,我好歹也是她的女儿。
可听她的语气,我就只是一个提款的工具。
“妈,我生病了,要拿钱治病。”
这是我第一次提出拒绝。
“别跟我装,你能有什么病!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在学校同学都怎么说的,说他身上穿的冒牌货,手机也是旧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