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还有些犹豫,何春月不除,难以报我的仇恨。
“我可以等你的。”蒋湄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。
蒋湄拉着我的手到了蒋家后院,我同蒋湄小时候经常逃课到这里。
蒋府多武将,平日没有人有时间管教蒋湄这个皮猴子,蒋公爷便委托我多看着点他,哪知道我比蒋湄还想从之乎者也的老头子眼皮下跑掉。
“宋殷,蒋叔叔是让你看他的,怎么你还和他一块儿逃课啊!”
那时娘亲还在,和蒋叔母一起附和,三个大人看着我两,却没一点办法。
“蒋湄,出去跪着!”蒋叔叔呵斥。
“那她呢?”蒋湄指指我,“宋殷也逃课,你怎么不说她?”
蒋叔叔碍于娘亲,一时语塞。
哪知娘亲立刻帮腔:“你也一起出去跪着!”
结果,我两跪了不一会儿,蒋湄拿出两只蛐蛐儿,我两又完了一下午。
从蒋府回来,珠儿拿着鹅黄色的成衣。
“蒋公子吩咐人把这件买下来了,让我给您拿回来。”
蒋湄一向如此,虽然行事在外人看来有些不羁,但是心思尤为细腻。
“哦,药?”我问珠儿。
“郡主放心,药我已经拿到了。”
我特意让珠儿去乡下找了一直替我诊治的大夫一趟。
我的哑症相较之前缓解不少,能吐出几个字来,但是大夫自己又研究出一方子,能让我说话如同常人,不过需要熬上半日喉痒不止,咳嗽难抑,若是熬过了这半日,便能恢复如初。
明日赏花宴上,我便要靠这个整死何春月了。
夜里,我坐在宋世昌书房对面的凉亭里,秋夜的风已经有些冷了。
宋世昌终于处理完了公文,见我一人坐在亭子里。
“怎么了?”宋世昌难得对我有一丝温柔。
我转过头,看着宋世昌的脸,拿出我所有的柔弱。
“明日。”我眼里带着些不安。
“明日的菊花宴?”
我点点头,“娘亲。”
提到娘亲,我双眼泪珠就不断掉下来。
不知道是斯人已逝,还是活着的人永远比不上死人,宋世昌接我回来后,对娘亲的态度转变许多。
因此对我的怜爱也更多了些。
“你娘亲走得早啊,明日菊花宴想必别家都是母女一起的,你觉得自己一个人孤单?”
我点点头,“母亲她?”
何春月进府后,以自己嫡母的位置,要求我称呼她母亲。
“她身体有些不适,不过你放心,爹爹去和她说,明日让她陪你,不会让你被人欺负的。”
我点点头,抱着宋世昌,让泪浸湿他的衣裳。
宋世昌叫来珠儿,扶我回房去休息。
第二天,我早早就梳洗好在门口等着了。
宫里派了马车来各家接人,见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门口,便疑惑问道:“夫人不去吗?”
“应该是要去的,请稍等,我去问问。”珠儿同轿夫解释。
不一会儿,何春月便顶着张臭脸过来。
“行了,走吧。”何春月仿佛没看见我一般,径直上了马车。
我并不介意,紧随其后。
到了马车上,何春月并没有主动招惹我,毕竟她已经渐渐失去宋世昌的宠爱,娘家又不待见她这个女儿,没有倚靠的她也只敢摆摆脸色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