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尚书同崔澈汇报要事，转而提到了夏国如今同我们情况相似，都是合适的储君已故。

「听闻，夏国让公主的小世子继位了，若几位亲王不妥，长公主您不妨考虑招一驸马，生下世子后继位，虽说少见，但如今已有前车之鉴了。」

他的提议，我还真有考虑过，不过是自己先名正言顺继位。

孙尚书走后，崔澈又把视线转向我。

「本王认为孙尚书的提议甚好，长公主觉得呢？」

「是个不错的提议，就是驸马人选……」

「长公主觉得本王如何？」崔澈打断我的话。

「什么如何？」不敢信自己的耳朵。

「本王……」

「行了，摄政王，本宫乏了，您先回去吧。」

我预判到他可能想说什么，尽管不敢信自己的耳朵，但信自己的直觉。

崔澈没有过多纠缠，便离开了。

若我和宋懿就好比螳螂和蝉，鹬和蚌，那从中获利的黄雀和鱼翁又是谁？

是被百官最寄予厚望的九王，还是权势最盛的……崔澈。

躺在榻上，思索许久，还是觉得宋懿的死过于突然。

一剂软骨散，根本不足以致命。

我去内务府，询问过去近身服侍宋懿的太监宫女。

才得知那些人全被崔澈处死了。

他做的太过狠辣和干净，权势滔天到前朝后宫，他都能决断。

曾经的承华宫似乎只剩下怜香了。

我寻着消息，来到一处破旧宫殿，见到了怜香。

她蓬头垢面，目光涣散，下裙遍布血污。

「怜香。」我唤她，

她立马受惊似地从地上抱起枕头：「别杀我的孩子，我的孩子他可是未来太子。」

怜香似乎是疯了，拒绝我的靠近，捡起石子不断丢向我。

「怜香，你别怕，本宫没有想害你的孩子。」

我被她砸得不停后退，不知不觉撞到一个人。

回头一看，居然是九王。

「九皇叔。」

他表情有些难以捉摸，沉默良久，他才开口：「有样东西，或许该拿给你看了。」

我随他进了破旧的内殿，他从袖口掏出明黄的圣旨。

「这是你父皇还在位时，悄悄交于本王的。」

圣旨打开，上面字迹正是我父皇的亲笔和印章。

「见此圣旨，犹如见朕，待朕驾崩，太子继位，若有不妥，可由九王代之，盼我朝可千秋万代！」

原来九皇叔，根本无需争这帝位，他只需要拿出这圣旨，天下便唾手可得。

父皇也深谋远虑，恐宋懿或有不测。

「菀儿你是个有主见的，皇兄也曾嘱咐，必要时把这圣旨该交由你。」

我忽然觉得一切都太不对劲了。

冲出殿门，我拉住怜香的衣襟：「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死的？还有你的孩子到底是不是……」

怜香怔愣了下，嘲讽笑出声：「孩子就是太子殿下的，是他醉酒强行轻薄了我。」

抓住她衣襟的手，不自觉松开。

她原来是在装疯卖傻，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。

「我还曾撞见有人朝他的膳食里下了药。」

「太子殿下之前与您并无嫌隙，是摄政王常在他耳边，说您会功高过主，日积月累下，他才会对您产生忌惮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