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路跟我到师姐的住处，好几次想要找我说话，都被我无视。

眼里失落又很快亮起，他坐在楼下，高兴的安慰自己。

“起码找到昭昭了不是吗？这是我亏欠她的，远远看几眼也是好的。”

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这种话他跟我说过无数，感天动地，让我毫不怀疑的坚信他爱我。

但一朝被蛇咬，无论真心不真心，我都会觉得讽刺。

晚上就睡在车上，白天我去哪里他都默默跟在我身后。

我转身瞪着他，又像小孩子一样老实几分钟，等去下一个地点，又癞皮狗一样追上来。

这天师姐出急诊没时间陪我，我打算打车，傅冕行跟在身后轻声提议。

“坐我的吧，这个点早高峰，会错过约诊。”

我垂下眼眸，最后坐上去。

一进去就闻到浓重的烟味，傅冕行面色一红，打开窗户透气。

“什么时候染上的？”

我记得曾经的傅冕行最爱干净，从不酗烟酒，浅尝辄止。

傅冕行声音很低：“在牢里。”

“控制不住想你的时候就抽几口，谁知道就戒不掉了，我是不是很可笑？”

我没答话，傅冕行自嘲般继续自我谴责。

“最开始你救下我，为我受伤，我是真的把你当替身。”

“可后来相处久远了，我渐渐爱上你。”

“我想娶个老婆给傅家交代，就算是金丝雀也好，我也要把你养着。”

“你刚走的时候我还不理解，想着我对你那么好，为什么要离开。”

“可我在牢里想通了，你要是真给我当了金丝雀，或许我也就不喜欢你了。”

“你装不认识我是应该的，毕竟对你做了那么多混蛋事。”

他喃喃自语很多，我没搭腔一句。

一路到达医院，他将我放下来去车库停车。

手中资料袋掉落，手上打了厚厚的石膏，不方便的蹲下身去捡，不小心撞到了路人。

“走路不长眼呐！手断了眼也想瞎是不是？”

说着一把将我撞到地上。

没等路人谩骂第二句，一股凌厉的风就伴随着重力砸到路人脸上。

“闭嘴！”

傅冕行去而复返，抓着路人的衣领子就是一拳。

路人被打蒙，回过神来也气的一拳回过去。

“逞英雄是不是？和这个残疾一伙的是吧？我要报警！”

不知道哪句话惹怒了傅冕行，眼眶通红，拳拳照着路人脸上砸。

保安过来将两人扯开，傅冕行怒气还未消散，嘴里还在说着：

“你凭什么骂她残疾，她不是！”

“她是最厉害的科研人员，冷冻计划就有她的参与！”

“是我，是我害她断了手，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
他泪流满脸，身体抖的很厉害。

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傅冕行这副样子。

也是我和他相逢以来第一次如此激烈的表达悔恨。

傅冕行颓然坐在地上，混杂着哽咽不住的说：“对不起昭昭，是我毁了你。”

等警察过来的间隙，我找护士站要来了碘伏和棉签。

见我过来，他委屈的叫了我一声。

我没说话，轻轻给他上药，“刚才谢谢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