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

次日大早，我在迷迷糊糊中被鞭炮声吵醒。

这一夜，我睡睡醒醒，始终不敢睡死，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咬自己胳膊清醒，生怕罗川的爸爸半夜闯进来。

锣鼓声吵闹了很久。

我被胶带封住嘴巴，只能用头撞床板，试图引起动静让人进来救我。

可外头的声音太吵，盖过了我的求救声。

眼看着天就要黑了，来吃席的宾客也渐渐没了声，我脸色发白，被铺天盖地的恐慌和无助淹没。

‘嘎啦……’

身后传来推门声，外面透进来一瞬的光影，很快被关回去的门遮的一干二净。

“小宝贝，老公来了。”

男人醉醺醺的声音打着恶臭熏天的嗝。

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。

屋内没有开灯，又矮又胖的黑黢黢身影朝我扑来。

离的近了，我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，看清了他沟沟壑壑的老脸。

足有六十岁，还是个秃头。

我瞪大了瞳孔，疯了般挣动手上的铁链。

他嘿嘿一笑，知道我跑不掉，猫逗老鼠似的一件件脱起身上的衣服。

“别怕，我虽然老了点，技术还是很好的。”

他迫不及待扑上来，我摇不动铁链，脑袋不要命地用力砸了过去。

不知道砸到他哪里，只听黑暗中嘶了一声，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
我的心跳几乎蹦出嗓子眼。

下一瞬，老头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拍在我脑门上。

我脑中嗡的一声，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。

门上被扣了两下，传来罗川讨好的声音，“李哥，您悠着点，大过年的玩死了也不好处理。”

老李把烟灰缸砸在门口，“小逼崽子再叨叨，钱还想不想要了？”

外头瞬间没了声。

他把我推倒，压上来，胡乱撕扯我身上的毛衣。

“啧，真香，这钱花的不亏。”

他像头猪拱来拱去，我眼泪流了满脸，被撕开毛衣的那刻，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
就在这时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。

我无神的眼中迸发出希望，正要大喊，被老李用力捂住了嘴。

这一刻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，我抬脚踹在他身上，趁他吃痛，我扯着铁链，最大限度靠近房门，救命就要喊出口。

老李扑了上来，将我狠狠撞到了床柱上。

疼痛让我彻底失声，只有耳边轰隆震动的耳鸣。

他薅过我的头发，一路死狗一样拖拽，手中的烟灰缸高高扬起。

‘砰……’

刺眼的灯光流泻进来，照亮我眼前无尽的昏黑。

我眯着沉重的眼皮，看到了赵芸站在门口，手里提着菜刀，发狠冲进来踹打老李的样子跟昨天拿扫把打我一模一样。

我几乎是喜极而泣。

她把我拉起来，解开我手腕上的铁链。

“嫂子……”

“喊什么嫂子，叫芸姐。”

我鼻酸的厉害，眼泪终于绷不住，大颗大颗掉下来。

赵芸叹了口气，在我背上拍了拍，“好了，安全了，别怕。”

罗山带了不少人来。

老李被拖出来，只穿了一条裤衩子，和罗家人挤在角落瑟瑟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