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眸看我,神色复杂。
我问他: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?」
他戏谑一笑:「你除了来这,还能去哪?」
是啊,我父母因车祸意外去世。
我凭着好心人的资助上了高中,考上大学。
为了陪沈书砚创业,我牺牲掉所有个人时间,除了工作,没有其他交际。
这么多年来,除了他跟公司的一点股份,我一无所有。
这间出租屋,是当时我执意要续租的。
因为这房子里有太多我们之间美好的回忆,经常心烦的时候,我就来坐一坐。
沈书砚满脸疲惫,叹了一口气说:「妍妍,昨天晚上临时有事,我就先走了。」
「等我回去找你的时候,发现包厢里没人,我就猜到你来这了。」
「走,我们回家。」
沈书砚伸手牵我,殷勤的给我打开副驾车门。
果然,男人在心虚的时候,总会做些事来弥补。
以前,我何曾有过这待遇?
刚要坐下的时候,想起张新月得意洋洋坐在副驾驶时的样子。
毋庸置疑,平时沈书砚的副驾俨然成了张新月的专属位置。
晦气!
我“砰”的关上车门,走到后排坐下。
又从包里掏出湿巾,擦了擦手。
车子行驶到一半,他的电话响了。
电话那头,张新月带着哭腔:「阿砚,我肚子疼。」
「你来看看我好不好?」
沈书砚皱着眉头,似乎有些为难。
他眼睛的余光,从镜子里瞄了我一眼。
「好,十分钟后到。」
沈书砚声音冷淡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
挂断电话,沈书砚把脚踩进了油箱里,车子急速行驶着。
胃里又泛起一阵恶心,我难受的在车上干呕。
「沈书砚你能不能慢点,我恶心。」
我难受的朝着他大喊。
听到我的喊声,沈书砚那只踩进油箱里的脚,往回收了收。
等我下车后,头也不回地极速扬长而去。
张新月的一句肚子疼,就可以让沈书砚毫不犹豫的抛下我。
我的心随着沈书砚车子消失的方向,一点一点坠落。
恐怕他早已忘了,曾经也对我这么上心过。
那是个冬天晚上,下了很大的雪。
我突然痛经,家里没有止疼药了。
沈书砚给我冲了一个暖水袋,然后火急火燎的出门给我去药店买止疼药。
那个时候的药店,早已关门。
他就一间一间的敲,直到有人开门。
回来的时候,他的头发已经结冰,眼睫毛都被冰渣子冻住了。
一双手冻的通红,他却丝毫不在意。
进门先是给我倒了温水,让我吃下止疼药。
然后又重新冲了暖水袋,让我躺下。
我心疼的抱着他,泣不成声。
我用力捶打着他,哭着说:「阿砚你怎么那么傻,我不值得你为了我糟践身体。」
他说:「江妍,看到你皱眉头不舒服,比杀了我都难受。」
而今时今日,沈书砚当初对我的那份感情,转移到了张新月的身上。
毕竟,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。
想到此,胃里的恶心又涌了上来。
我只身来到医院,医生说我已有两个月的身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