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要一个疏忽,就随时可能被开除,被无数新的血液取代。
工作三年,她没有请过一个假,却为了陪陆昼去海边自驾游,把这一年的年假都给用光了。
如今,她却无视领导的警告,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办公楼。
两个小时后。
江心月出现在我确诊癌症的医院。
她去求证了。
找到了肾脏科的医生,“你们认不认识林燕京?他是我未婚夫,是我不小心把他弄丢了!我是来带他回去的。”
被询问的张医生推了推眼镜,对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,严肃的点了点头。
“认识。”
江心月的心猛然一沉,“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,医生你告诉我。”
张医生叹息了下,“唉,真是天妒英才,林先生年纪轻轻就得了一种很罕见的肾癌。”
江心月脸色惨白,整个世界似乎都凝固了,只剩下她沉重而绝望的呼吸声。
她几乎是颤抖着开口问,“那他……他现在还活着吗?”
张医生摇摇头,“前几天,好像刚刚给他开了死亡证明。”
“林燕京已经死了。”
江心月手里的照片骤然跌落,她喃喃的望着地面,有些迟钝的弯腰想要捡起。
却整个人都跌倒在了那里。
“怎么,怎么会这样呢。”
“燕京他明明……明明可以告诉我的,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……”
张医生叹息声更重了,“听说那个时候,林先生的未婚妻为了初恋男友推迟了婚礼,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。”
江心月忽然笑了,笑着笑着就笑出眼泪。
她双手紧握成拳,疯狂捶打自己的脑袋。
“都是我……”
“我怎么就这么混蛋!”
江心月喃喃自语,声音哑的不成样子。
张医生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,我刚刚从第三次抗癌实验的手术室里出来。
“燕京,江心月果然来医院找过我了。”
“我也按照你说的那样,告诉她,你已经死了。”
“看来她真的很爱你,知道你死的消息之后,整个人都后悔的不成样子,在医院里快把自己打死了,还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。”
“燕京,你真的要把戏继续演下去吗,沈医生说不定抗癌手术会很成功,你还有机会回来。”
我轻笑着摇了摇头,“不了,多谢张伯父。”
张医生是给我确诊肾癌的医生,同时也是我爸的故交。
我爸死后,张医生对我照顾有加。
我出国参加沈秋桐的抗癌实验,这事也只告诉了他一个人。
出国之前,我猜到江心月看到死亡证明必然不会轻易相信,于是拜托张医生帮我演了一场戏。
让我彻底从江心月的世界里消失。
我曾经很多次幻想过,要是江心月看到了我的死亡证明,听到我是真的死了,会是什么反应。
我曾经期待过,觉得报复而快意过。
可如今真的听到了。
反而心里是一片淡然。
因为真的放下了,真正的释然,是平淡而没有感觉。
“国内来电话了?”
沈秋桐换掉手术服,摘掉了手套,笑眯眯的朝着我走来。